第五章海上霸王神采飞扬
「羽虹自己主动来找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那样的精神状态,哪有可能
跑来说要做什么,你说得仔细一点。」
我皱眉问起了卡翠娜,她点了点头,向我做了解释。
刚才上船后不久,我还在与白澜熊讨论的时候,本来浑浑噩噩,失去思考能
力的羽虹,忽然清醒过来,和姊姊羽霓一起来到族人面前,说是请族人做个见证,
所有族人被弄得莫名其妙,跟着过去一看,就是这么一幕莫名其妙的景象。
这样听起来,卡翠娜也在状况外,根本不了解这边的状况,问她茅延安的性
爱技巧如何,还比问这边的事情要清楚,但有一件事我很怀疑,或许她能给我答
案。
「等等,族长,有一点要先问,霓虹两个精神不正常,搞什么都不奇怪,但
发疯归发疯,装备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她们那身变态皮衣是哪里来的?」「哦
……这个,你也知道,族里的姊妹有时候会玩点助兴游戏,换穿衣服什么的是家
常便饭,这点小道具随身携带,反正羽族上下也没几个胸部大的,尺码大同小异,
大家相互借来穿,你搞我、我搞你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你们也够变态的了。」
「……没有你变态啦。」
卡翠娜笑道:「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在这里继续旁观?这倒是个够变态
的主意。」
「哈,这样子就是变态?族长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要玩变态东西助兴,站
在旁边看不会有什么快感的,真的想要爽,还是得亲自下去体验,才会有味道的。」
我冷笑着说完,大步往前走去,伸手推开挡在前头的羽族女战士,在她们的
诧异目光中长驱直入。
羽霓高高举起竹鞭,正要挥下,我伸手一栏,立刻就把竹鞭给抓住,夹手夺
过,羽霓看到是我,本来凶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驯,朝我行了个礼,恭恭敬敬
地退至一旁。
周围的羽族女战士,被这股奇特气氛所感染,一下子整个安静下来,屏息注
视,注视着我的动作。
异样的静默,让陷入痛楚哭叫中的羽虹察觉有异,微微睁开眼睛,首先映入
眼中的并不是我,而是周围以奇异目光注视过来的族人。在族人围绕之下,自己
裸着屁股接受姊姊的责打,这种事情对羽虹绝不是没有影响,除了心理上的忏侮
与羞耻,肉体上则是产生了相反的反应,尤其下半身敏感的花谷,已不由自主产
生强烈地变态般的快感。
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来到羽虹身后的我,却是看得再清楚也不过,
在连续的鞭苔之下,美丽的雪臀固然红肿,但在两腿夹紧的花谷中,早就已经湿
透滑泞,散发着少女的芬芳。
「你这个无耻的变态狂!」我一掌打在羽虹的屁股上,碰到了臀上的伤处,
羽虹立刻痛叫出声,但因为这一掌的力道与角度巧妙,痛叫声中竟隐约带着一丝
娇媚。
对比于竹鞭,手掌带来的疼痛无疑是减轻不少,可是猥亵的耻辱感却是大大
提升了,男性的体温比起竹枝,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更加让羽虹感到羞耻,尤
其是这一掌不只是拍打,邪恶手指还顺势滑过女体神秘娇嫩的部位。
无视于主人的哀羞,身体诚实地分泌着,我的指尖闪烁着淫邪光泽,浓郁的
淫香飘荡在空气中,只要还有起码的嗅觉,就可以闻到。
在羽族,清纯少女根本是稀有动物,所有在场的羽族女战士都闻到这股气味,
但却没有人质问这是什么味道,每个人都是用一种了然的眼神,有点愕然、有点
讶异,又有点鄙夷地望向羽虹。
「玩什么拷问游戏?拷问到下边都湿透了,你玩得很爽嘛!」一下又一下的
拍打,混和着捏、陷等动作的拍击连续不断,我甚至粗鲁地揪起羽虹金黄柔亮的
秀发,将她整个身体拉得弯了起来,雪臀份外突出,蜜浆沿着两腿而滑下,让羽
族女战士又掀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告诉你,这种打屁股的花样,我最在行!别说是你,就算是你妈妈的屁股,
我都照样打过了!」打白牡丹的屁股,那半是意外,也没想到有一天来打她女儿
的屁股。和母亲肥厚多肉的雪臀相比,羽虹的屁股青涩得多,却也更为结实弹翘,
拍打起来有不同的享受,就可惜没有机会再并排着比较了。
在羽族女战士的低呼声中,我察觉到自己有点失控。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自
己这样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看着这样的羽虹,我确实有一股越来越强的怒气,
连自己也克制不住。
遇到这么多的打击,羽虹受的伤害很深,别说精神崩溃,光是没有立刻自杀,
就已经算她够坚强了,换句话说,她的确是有资格用这些疯狂行为来发泄。可是,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这次为了想要维护她,我付出了很多,搞得身心俱
疲,甚至与李华梅就此反目。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真的已经好累好累,只觉得自己越做越错,所做的一切
都变成徒劳,再看到羽虹仍是这么一副模样,我一方面知道不应该怪她,一方面
却又克制不住,胸口的怒意犹如岩浆沸腾,化作掌底重击,一下接着一下打去。
「啊~ 啊~ 啊~ 啊!」在生理痛苦与心理屈辱之下,羽虹美丽的身躯剧烈地
痉挛,充满耻辱的刑责中,少女几乎攀上了高潮,两腿不住摆动,花谷深处溢出
一股又一股的香津,宛如女子潮吹,全部从股缝满溢至两腿,刹时间,室内尽是
浓郁的异香。
「操你妈的,被打屁股也可以骚成这样,是不是真有那么爽啊?这和正义有
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你发什么鬼正义春!」连打带骂,羽虹被我玩弄得娇喘
吁吁,被皮革所包裹的少女侗体香汗淋漓,滑不溜手,疲倦地趴靠在床铺上,似
是无力站起,但侧身回睁之际,眼中所绽放的一抹艳媚挑逗,却把人心头一股邪
火直挑起来。
「贱货!我让你爽!」我没什么搞当众性交的兴趣,现在周围几十双眼睛盯
着,感觉也是怪怪,但此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索性彻底无视周围众人,
先把羽虹趴放在床铺上,屁股高高翘起,而我把腰带一松,简单调一下位置,就
从后头大剌剌地直接进入。
「啊……」小腹直接压住羽虹的后臀,撞击碰到伤处,绝对是很痛的,但羽
虹的这一下叫声里,舒爽的感觉却大过痛苦,连屁股都主动往后挺顶,追求着慰
藉,不但让我吃了一惊,就连周遭观众都惊奇不已。
羽虹的一双鸽乳,虽然不大,但与同族相比已算圆润可爱,跟着我的挺进而
前后摇摆,金黄秀发全被汗水浸得湿亮亮的,散披在肩上。
「……嗯……啊……呀……唉呦……好深!慢点……!」羽虹无力地发着艺
语,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让我可以顺利插入她的体内。
我整个人趴在羽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香肩、修长的颈子,双手则是扯开皮
革马甲,抓着她圆润的小鸽乳揉捏,肉茎大力抽送。
雪白粉嫩的小奶,跟随着我的突刺而晃荡,虽然没法形成乳波,但上面的粉
红蓓蕾却晃得极是诱人:少女清纯的脸蛋上,尽是欢愉的满足,迷人的小嘴不断
开阖,像是在哭叫,却又彷佛甜美得哭出声来。
在我这样的抽送之下,不仅羽虹的情欲被完全点燃,就连周围的羽族女战士
都受影响。这些鸟女人本就放荡成性,近距离观赏我和羽虹这样一番激烈性交,
满腔欲火被引发,哪里还忍得住,只是身处特殊环境,不便冲出去抓男人,唯有
强自忍耐,和站在旁边的姊妹摸臀、抓奶,聊以慰藉。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这间房里的呻吟声从一个变成了一群,几十名羽族女
战士,这时眼中早已没有了英武之气,满溢着饥渴春情,不是把手伸到绢衣底下,
抓着对方的乳房,就是把修长玉腿伸到对方胯间,彼此夹紧摩擦,在短暂的销魂
中,稍稍泄除亢奋的欲望。
造成她们这么兴奋的源头是我,但看她们摆出这些冶艳的姿态,却又反过来
对我造成刺激,让我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般,发狂蹂躏着身下这具少女裸躯。
忽然,我背后一热,一具火热的女体贴靠上来,双手楼住我的腰,紧紧贴在
我的背后。
感觉得很清楚,这具女体的上半身一丝不挂,娇嫩的肌肤、小巧的雪乳,奉
献似的贴上来,比最好的锦缎更能令我温暖。半回过头一看,所见到的面孔,与
在我身下辗转呻吟的羽虹一模一样,都是那么春情荡漾,甜美舒爽,恍忽中,我
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某种瑰丽的幻觉。
(对了,是羽冕,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一个人的感觉另
一个绝对感觉得到。)想到这一点,我故意用大力狠狠搞了羽虹几下。果然,在
妹妹狂呼大叫,像是要飞上天去的同时,姊姊也倒抽一口凉气,死命紧抱住我,
一双眼几乎要翻白过去。
猜测得到印证,我很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正想要接着再做点什么,这对心
有灵犀的双胞胎姊妹已经发动反攻,双手被绑住的羽虹尽管不能动弹,却扭动着
她的小屁股,而羽霓的动作更是辛辣大胆,一手抚向我前胸,在胸口轻轻绕划,
一手则是直接摸到胯下,抓向我的肉囊,催促着我出力前挺。
普通的3P交媾,当男性与其中一女合欢时,剩下的另一名女性必定空虚难
耐,但霓虹却是一个例外。这么接近的距离,姊妹两个的心电感应可以感知到对
方一切,所以羽霓催促着我去搞羽虹,在羽虹得到满足的同时,羽霓也可以感同
身受,甚至还有可能是加倍的快感,这确实是很合算的买卖。
在羽霓的协助之下,我开始加快速度,用着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调情手法,把
羽虹加快送上高潮。
我的肉茎在少女的花谷内,被腔肉按摩了一阵子之后,坚挺程度比一开始更
甚,随着动作的加快,羽虹再次呻吟喘息。
羽霓的双手一上一下地给我刺激,这战术实在是很厉害,过不了多久,我在
羽虹的一声长长哭喘中射了,滚烫的精液通过肉茎,直指羽虹的子宫。
「好热……!被灌满了……我又……要丢……了……丢了!」声嘶力竭的叫
喊,羽虹也被送上了高潮,几乎是泪流满面,翻着白眼地晕死在床铺上。
射出一次,我只觉得精疲力尽,全身无力地趴在羽虹的身上,右手用着最后
的一点力气,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羽霓的双乳。
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羽虹有了高潮,羽霓也是舒爽得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娇
喘,只不过,未曾真个交合,她仍保有充沛的体力,当妹妹失去意识,她就主动
抓住我把玩鸽乳的手,缓缓越过小腹,来到她的胯间。
「真是的,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才刚搞完你妹妹,我哪有办法这么快就搞你?
放淫欲结界很伤身体的。」
羽霓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地抓着我的手,往她胯间摩擦。我知道对一个没
有意识的肉娃娃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在本能之前,她根本不可能听得进或是
听懂我的话。
「真受不了你,好好好,现在来干你。」
羽霓上身的皮革早已被解开,小巧的鸽乳亭亭玉立,粉红色的蓓蕾迎风摇晃,
像是在对我发出邀请,看了确实令人暗吞一口唾沫。
被皮革长靴所包裹着的美腿一只伸直,一只屈起,我顺着那半弯的腿部曲线
看了过去,心里浮现的书面,却是羽虹体内正在流着我的精液,不晓得在这方面,
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是否会有什么特殊感应。
我怀着兴奋紧张的心情,掀开了羽霓的皮革短裙。里头果然没有内裤,很清
楚地可以看见,黏稠的蜜浆正从羽霓大腿根部流出。
在我还没欣赏多久,羽霓主动掀起裙子,将两腿展开;她那粉红的花谷虽然
还没有被我闯入,却已通红肿胀,还散发着一股热气,半透明液体正从一张一合
的小缝中溢出,缓慢流往皮革短裙。
「还不上吗?」羽霓双手后撑,仰起颈子,将美丽的身体曲线展露在我眼前,
从长靴中脱出的修长美腿,伸向我胯间,搔弄着我半硬的肉茎。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扑上去享受,忽然后头传来一下
轻咳声。咳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一个男人在咳嗽,那就不太对劲,这里现在只
有我一个男人,会莫名其妙冒出男人的咳嗽声,要是我不稍微留意一下,等一下
死得不明不白,就很冤枉了。
回转过头,不良中年一派悠然地站在门口,对满室春色视若无睹,看起来真
是英雄气概,不动如山。
光是看到这样的茅延安,我就晓得今天没有得搞了。如果茅延安有意下场来
淫乱,大搞一场,他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而是会变成一个搓着手、对女人屁股
流口水的老淫虫,现在这种眼神……明显就是有正事要说。
十分扫兴,我连忙把衣服穿好,来到茅延安的面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要来
吵我。
「别着急,贤侄,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哦?你也别光是说我,你自己站在这里扮清高,有没有注意到底下拉链没
拉好,有什么丑陋的东西露出来了?」「什么?哎呀,不好意思,一定是刚刚卡
翠娜帮我……呢,我这条裤子没有拉链啊……你小子不地道,这样子坑我。」
「嘿,我只是挖个坑,没有要你往下跳,你自己见坑就跳,我哪有什么办法?」
我往茅延安肩上一拍,道:「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你这个表情肯定是有事
的。」
「说得没错,是有事,海商王要见你。」
「呃……海商王来了?他什么时候到的?」「到什么到,人家根本一开始就
在船上。海商王逍遥海上,这艘五色帆船就是他的旗舰,东海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刚刚他派人来指名说要见你,你该不会说不见吧?」茅延安笑得很神秘,甚至说
得上是奸巧,而他带来的这个消息,确实令我讶异。海商王要见我。这句话代表
的意义,应该不是某个大人物要见见我、握握手那么简单,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
找我做。
海商王手上的实力之强,今天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像这么了得的一个强人,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必须要找外人帮忙,我想那绝不会是什么易办之事,
一搞不好,可能又要赌上性命了。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逃掉,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就算我想跳海逃跑,恐怕
也会被人家给抓回来。既然横竖是跑不掉,索性勇敢面对,说不定还可以讲讲价,
不至于一面倒。
打定主意,我也没有另外梳洗整理,就这么和茅延安一起离开,去面见那位
神秘低调的走私头子。
海商王选择会面的地点,是在这艘巨舰最顶端的厢房。巨舰高达七层,海商
王的厢房在最顶端,乍听起来是充满气势,由最高处俯视众生,霸气十足,不过
江湖上另外也有个不成文的共识:白痴与暴发户都喜欢住高的地方,我不认为海
商王是个白痴,但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得要见过才知道。
无可否认,我已经被这个走私头子给勾起兴趣,他拥有强大实力,却甘愿在
东海蛰伏多年,似乎对东海霸权全无兴趣。一般正常人绝不可能这样,我不信海
商王是个无欲之人,既然如此,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就非常好奇。
我很肯定,过去不管是黑龙会,或是反抗军,都对海商王这支势力太过掉以
轻心,没有很在意。假如今天李华梅也在这里,亲眼目睹这支舰队,她的脸色恐
怕会非常难看。
反抗军在讨伐黑龙会的过程中,实力迅速壮大,但即使是如此,仍然没法组
织一支这等规模的舰队。如果海商王不是只有造船的本事厉害,每一艘巨舰上都
配置有足以匹配的战斗人员、武装、魔法师,那么我百分之百确定,反抗军没资
格与海商王打海战,唯一所剩下的优势,只有一个万夫莫敌的李华梅。
东海藏着如此厉害的大敌,李华梅却懵然未知,要是突然之间开战,绝对会
吃上大亏,这点我很替李华梅担心,总觉得……她很有可能突遭暗算,一下子被
沉默的黄雀袭击,瞬间就败得不明不白。
(不晓得海商王的阵营里头有没有什么无名高手?要是也藏有最强者级数的
高手,那就实在太可怕了,唔,丹罗自己的武功不晓得怎么样?搞不好他自己就
是一名高手……呃!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很大的一个理
由,是因为最后出现的那名神秘女性,由她敌住了李华梅,我们才能平安无事。
这名神秘女性的出现突如其来,就像海商王的舰队一样,事前毫无征兆,两者之
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事发地点是东海,说起来是有地缘关系,难道那个女人真是海商王手下?
这……有点匪夷所思,她用的是兽魔术,照理说不该与东海有关,唔……
线索太少,我无法判断,虽然兽魔术是南蛮特有魔法,但像海商王这样的大
人物,手下本就是奇人异士辈出,有人会用兽魔术也不奇怪,现在就要排除或否
定,实在是还说不上。
在两名护卫的带领下,我们上到了这艘巨舰的第七层,这据说是丹罗的专属
楼层,上去之后所见到的装潢整个都不一样,不再是朴素的自然木色,而是以蓝、
白两色交错筑构出一个海天世界。
上方与两侧的壁板漆成白色,地上铺着一条长长的蓝色地毯,两旁所挂着的
壁画与摆设,也都和航海、海景有关,许多稀奇的贝壳、珊瑚,看起来彷佛是置
身海边,眺望远方的长空一线,乘风破浪,无限旷远,整个身心都为此而舒畅不
已。
这样看起来,这位海商王应该是位文武全才,通常喜欢这种风格的领导人,
不会是一个粗鄙无文的武夫,到时候与他交涉,可以省掉很多事,但也会多出许
多麻烦。
「两位贵客,请往这边来。」
四名使婢似的妙龄少女,身穿轻薄白袍,一手挽着竹篮,笑靥如花,站在一
扇厚重的红木大门之前,手腕扬起,替我们引路,海风吹拂过来,白袍飘动,我
们看到白袍底下的窈窕胴体,腰肢纤细,雪乳圆润,不由得心中暗赞。
瞧得仔细一点,这四名少女长相一致,虽然不比霓虹美貌,但却是极难得的
四胞胎,身材苗条,容貌姣好,看得我心头一阵火热,不晓得等一下有没有机会
向海商王提个要求,要这四胞胎陪我搞一次5P,那也是我不曾有过的新纪录。
「喂,贤侄,有好东西不要私吞啦,把大叔也算上,6P啦。」
「干,你来凑什么热闹?我是不和男人搞群交的,这四胞胎都我搞,那你是
要搞我还是被我搞?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被我这一顿抢白,茅延安固然说不出来,连门口那队四胞胎都掩口失笑,还
是我咳嗽了两声,她们才帮忙把门推开。
红木大门之后的厢房,确实是布置得很有气派,但无论那些摆设多豪华,在
我们看到屋里的那个人以后,全都失去了颜色。
之前我曾想象过几次,猜测海商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以何等形式出现
在我们面前?
不过,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
屋里飘扬着两幅白色的大型挂轴,挂轴上分别书写着八个大字,「世界征服」、
「舍我其谁」八个黑色大字写得神采飞扬,犹如两条墨龙,在挂轴上摆动,随时
都会破纸飞出。
挂轴上的墨迹未干,显是刚刚写下不久,而写下这八个大字的男人,正拿着
大毛笔,站在这对挂轴的中央,傲然望向我们,一股慑人气势逼面而来。
「众所知名的文艺大家、法雷尔家族的本代继承人,欢迎两位的到来,你们
可以叫我丹罗?维斯德,那是本地人对我的称呼,或者叫侯爷、NPC都可以,
我个人喜欢你们叫我白?拉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名字。」
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头上用白布层层包缠起来,大半张脸覆盖着浓密的白色
胡须、瞧不清楚本来面目,这个站得有如苍松般傲挺,手里拿着大毛笔,自称是
「白拉登」的男人,身上气势一如眼前的水潭般沉静,可是在那种平静无波的感
觉之下,我们毫不怀疑这男人有随时掀起惊天巨浪的能力。
大半张面孔被胡须给遮盖,看不太清楚长相,直觉上应该是很俊朗的长相,
但那双眼神却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很像是某种宗教领袖的眼睛,只要一看,就会
打从心底信服,想要追随,奉其为主。而从这双眼睛里,我看到了某种炽热的火
焰,更百分百肯定一件事: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不但绝对不低调,更不可能会是
一个和平人士。
「两位都是当前大地上的知名人士,干过许多大事,我虽然是与两位首次谋
面,却已经听闻两位的事迹很久了,有幸见面,何妨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这是很普通的邀请,但从白拉登的口中说出,却像是一道再自然也不过的命
令,教人难以反抗。
我在身后的白色沙发上坐下,却没有忘记提出我的问题,「你是海商王?」
「我是白拉登,海商王、海贼\\王都只是个称号,不是名字,当初我为了追
寻一个大秘宝而来到东海,顺道做起生意,一开始没有打算要待很久,但不知不
觉生意做得大了,也得到一堆莫名其妙的称号。」
白拉登笑道:「称号什么的,我不在意,你可以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称呼。不
过我船队的航线遍及四大陆,要说我是海商王,我想也是当之无愧的。」
「你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没有称霸东海?凭着你的舰队,黑龙会与反抗
军恐怕都不及你吧?」
「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太广大了,我作生意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搞什么
战争?再说,东海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客户与潜在客户,要是打打杀杀的,把
人弄死了,我又要与谁作生意呢?」
白拉登道:「说实话,黑龙会是我的大买家,我卖了很多军事技术给他们,
还有过合作,反抗军那边也喜欢和我作生意,向我买了很多军火。单纯以我个人
来说,他们都是好买家,我很爱与他们合作。」
第六章天才疯狂赶鸭上架
「海商王」白拉登兴致勃勃地向我们讲述他的生意经,听得出来,他很希望
东海继续内乱下去,他两边都有得赚,最好还能把生意做到大地上,直接与金雀
花联邦合作。
「不过,很可惜,我还通不过慈航静殿那一关,他们不喜欢我,一直以来也
反对我上岸。呵,这次倒是难得,他们主动来求我帮忙,这一次的生意做完以后,
我一定会要他们努力地还我人情。」
白拉登大笑出声,好像非常开心的样子,却令我感到头皮发麻。这次慈航静
殿为了协助几十万兽人平安返乡,搞不好当真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把一个恶魔
给释放出来了。
「海商王阁下,对于你的喜悦,我非常感同身受,不过我想先弄清楚,你找
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单纯聊天说话吧?如果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做,那我想我还是先
问个清楚吧。」
其实我真正想要问清楚的,是万一有事情委托,我却不想答应,那应该怎么
办?如果答案是扔进海底喂鱼,那我想我一定会仔细选择答案的。
「好,我喜欢爽快的人,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就告诉你。」
白拉登道:「我是这里最大的走私头子,除了各种有形的货物,有时候也走
私一些技术。这些技术有家庭、有医学方面的,也有些是考古专用,但大部分都
是军事相关……很遗憾,这就是市场经济。」
如果技术都只是一些养颜美容,让女人青春永驻之类的东西,那倒是没有什
么,但那些出得起钱的大买家,都是对一些什么变种凶兽、超霸神兵有兴趣,又
或者是想买到超生死,忠贞听令的完美军队,甚至是流传在极久远之前的太古时
代,那种超级强力的灭世兵器。
这些要命的技术,如果随便传递,非但足以改变大地上的国家势力消长,更
会带来弥天大祸,绝对不是可以说出来笑的事情。
「事关重大,要是这些技术泄漏了,我就会少赚很多钱……呢,说错了,是
有很多无辜的百姓就会受到影响,所以平时我都是很小心地在保管这些东西,不
过呢…人生之中难免有百密一疏这种事情啦。」
白拉登摸着胡子,好像很遗憾地说着。约莫在几个月以前,海南王有一个得
力手下神秘失踪,若单单只是这样,问题是不大,但经过清点,有一个极重要的
机械也不见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那就是有人带着重要货物私下叛逃。
察觉此事后,白拉登的处断极为明快,立刻就派出高手追杀,干掉了叛徒,
抢回了那个机械零件,但事后经过详细调查,才发现那个叛徒与人长期勾结,几
年来偷偷把某个技术泄漏出去,由合作一方秘密建造,整个制作已经到了尾声,
那个叛徒预备把最后的核心组件盗走,完成整个建造程序。
白拉登耸肩道:「能够及时阻止这件事,堪称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如果让
那东西建造完成,事情就会十分棘手,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收拾。」
我道:「及时阻止?我想未必吧,如果事情真的被阻止了,海商王也就不用
找我来说话了。核心部分被取回,但那些流出去的部分,我想你大概不会就此善
罢罢休。」
「聪明。虽然核心机件没有流出,但已经外泄的那些部分,还是得要处理,
尤其是已经建好的那些东西,如果放着不管,说不定有一天会生什么乱子,特别
是我得到风声……那些人知道核心部分无法取得后,已经开始尝试自行制作,效
果也似乎还不错,这点让我始料未及。」
白拉登说得颇为遗憾,像他这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平时想必是算无余计,
一个手下能长时间瞒过他,还盗卖重要技术出去,绝对是他的奇耻大辱。为了洗
刷耻辱,整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了结,这些我都可以明白,但我还想不通的一点是,
这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在猜测,旁边的茅延安忽然开了口,「那样技术
的流向……应该是索蓝西亚吧?」「呃,大叔你说什么?」我还在惊愕,白拉登
喝了一口茶,赞道:「茅大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不晓得是怎么推论出这个
答案的呢?」「说来也挺羞愧的,但这几年里头,我们辗转在南蛮、阿里布达、
东海、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都惹过事,如果这么重要的大事,是发生在这几个国
家,我想我们不会一无所知。」
听茅延安一说,我登时省悟,如果用消去法来看,大地上有能力制造那个超
级武器的地方,就只剩下索蓝西亚、罗赛塔两个地方,罗赛塔的那票矮子素来直
线条,秘密制作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可能很低,就算做了也很难不走漏风声,反
倒是索蓝西亚那票精灵,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要说是暗中搞什么阴谋,这点是
有说服力得多。
(等等,索蓝西亚?制作高等级的毁灭兵器,需要很高的技术与匠师……干,
我知道为什么找我了!)猛然之间想到,我和索蓝西亚的精灵虽然只有深仇大恨,
没交情可言,但是在索蓝西亚却有一个旧识,那就是我的小情妇织芝。洛妮亚。
织芝本来在阿里布达,任职于冷翎兰的摩下,但莱恩大总统组织国际联盟时,因
为索蓝西亚的力邀,织芝前往索蓝西亚进行观摩与研究。
现在想一想,所谓的研究工作,很有可能就是协助进行武器研发与制作,索
蓝西亚自身虽是人才辈出,但织芝却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型匠师,索蓝西亚为
了制造出那个核心组件,特别把织芝延揽过去,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白拉登道:「织芝。洛妮亚,现在在索蓝西亚备受礼遇,是制作那件武器的
核心人物,如果有她协助,要破坏那件武器,还有销毁所有研究资料的机会就高
得多。在数据上,她除了冷翎兰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比较亲近,不过我们的
调查小组掘地三尺,终于查到她与你有着特殊关系,我相信如果是你出面,一定
能说动她倒戈相向。」
「好,没有问题,我现在立刻写一封信,你们设法把信传到她手里,叫她马
上脱离索蓝西亚,跟着你们走,这样就可以圆满收场了。」
没有那么好说话的我,之所以会一口答应,是因为看出这件事情的棘手。一
个搞不好,我就要被送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炸工厂、烧研究所,还要干掉大
批研究人员,这何止是出生入死,简直就是九死一生,无论是有什么好处,我现
在都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只要写封信就能逃脱,我宁愿当这是顺水人情,
快快应付掉了事。
只可惜……我的对手似乎没有那么好说话,或者该说,他们没打算这么轻易
就放过我。
「呵呵,很抱歉啊,索蓝西亚那边对此事严加戒备,研究所与工厂都是十步
一兵,即使我们能把信送到织芝小姐手中,也没把握将人安全带出。」
白拉登道:「更何况,索蓝西亚最近与阿里布达秘密缔结军事同盟,冷翎兰
还为了此事亲赴索蓝西亚,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认为单凭你一封信有什么用。」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老子说不去就不去,看你有什么办
法能硬逼着我去!」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已经是摊牌翻脸了,虽然危险性很
高,但我想应该不至于马上被扔下海喂鱼,毕竟我还有利用价值,直接伤害我不
是妥当办法,白拉登并非傻瓜,应该不会行此下策。
「哦,你不愿意去啊?这可麻烦了,我是听说你胆大包天,侠骨仁义,才想
找你帮忙的,看你这样子,利诱大概是没用了,那么,我该怎么威逼呢?你现在
对我很重要,如果我说要砍你手脚,这种话你也不会信,顶多只能用你重视的事
物来威胁,比如说……」
白拉登道:「当个见面礼……先诛灭在这里的几十万兽人?」我本以为白拉
登会拿茅延安或是霓虹来要挟,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先拿兽人们当目标。
威胁的东西是什么并不是重点,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气氛忽然变
得很诡异,尽管他还是笑得那么从容不迫,彷佛只是在说着一件趣谈,但身上所
散发的感觉却显得那么认真,令人绝不怀疑这句话马上就会付诸实行。
也许,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场喋血惨剧立刻便会上演,几百艘大船上同时动
手,把疲惫不堪的兽人杀个措手不及。有心算无心,要暗算几十万兽人其实不难,
只需先在餐饮中下毒,就算不能让他们毒发身亡,也可以先减弱战斗力,然后再
派出武装人员动手,一切可说十拿九稳。
「不,其实也没那么麻烦。」
彷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白拉登道:「下毒这个手段是共识,所以兽人们再蠢
也会提防,反而不易得手,我的做法简单得多,只要发个信号,所有船上人员一
起跳海逃生,顺道凿船,顶多就是送几十条船给兽人当陪葬礼物,简单省事。」
我闻言心头一震,暗赞一个「绝」字,这条毒计想的太绝,绝到哪怕是明摆
着告诉我们,我们都防御不了。从这里到南蛮,几十万条人命等于是全被白拉登
绑架,他想要什么时候凿船,就随时可以动手,只要他舍得赔上那些陪葬船只。
从这段话里,我感到一种惧意,这个走私头子的脑袋根本不正常,那条毒计
确实可行,而且干净利落到极点,但一般正常人哪可能会想得这么绝?如果说我
家老爸是变态,那白拉登……就是疯狂。
「疯狂吗?不至于吧?船舰的损失只是财物损失,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
问题,钱可以再赚,船也可以再建,唯有人命损失是补不了的。」
白拉登冷笑道:「伊斯塔要是早点想通这一点,就不会把精锐战力都葬身大
海,落得往后起码二十年内都抬不起头的结果。」
又一次地,我感觉到恐惧,这个男人并不是胡乱割舍东西,而是非常清楚地
认清主次重点,然后绝对冷静地贯彻实施,他的疯狂有足够理性在做支撑,疯狂、
理性两种背道而驰的元素,集于一身,所以才能做得如此之绝。
真是要命,我怎么偏偏惹上这种人?几十万兽人并不是我的致命弱点,就算
真的要杀光他们,我也不可能为此牺牲自己性命,问题是……这明显只是个开头,
我拒绝下去,只会逼出对方的底牌,那时我未必承受得了,只会输得更灰头土脸。
「咳……不好意思,我喉咙有点痒。」
紧要关头,还是茅延安出言解救,他表示大家首次见面,弄成这样,气氛很
怪,不如各自回去休息一下,多点思考时间,反正事情再怎么重要,也不差这几
个时辰,给我们几个时辰想一想,再来回答,相信会比现在的僵持气氛要好。
「也对,那么……三个时辰的时间,法雷尔提督可以慢慢考虑,当你有了答
案,白某就在这里恭候大驾。」
就是土匪这句话,我和茅延安勉强算是全身而退,急急忙忙地出了那扇红色
大门,勉强把镇定形象保留到出门前一刻,一出大门就忙着帮对方抹汗,大大喘
了一口气。
「哎呀,贤侄,你怎么会惹到这种狠角色?这次真是名符其实地上了贼船,
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妈的,什么见鬼低调,这人低调个屁,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狂野
心家,如果不是因为忙着做生意,满脑子利益来利益去,早就卯起来发狂去征服
世界了!」我骂道:「这家伙在东海多年,坐观两大势力互斗,其实是两边牟利,
要是他自己下来当野心家,一定他妈的黑得比黑龙王更黑,早知道上趟就不该帮
反抗军打黑龙会,应该挑拨离间,让黑龙王和李华梅一起打他,消减危险因子。」
茅延安闻言频频点头,很用力地拍拍我肩膀,表示他支持我的想法,只恨一
切察觉得太晚。
说归说,这些话对我们的处境一点帮助也没有,顶多就是像两条斗败的狗,
在这边乱吠,没有实质意义。
单单凭靠我们两个,是没有能力改变这困局了,即使想要找帮手,我也想不
到有谁帮得上忙。在这条船上的人,白滥熊、霓虹、卡翠娜等人都自顾不暇,即
使愿意对我援手,结果还不是多一个陪葬的,于事无补。
(可恶,如果能与海神宫殿取得联络就好了,就算武藤兰冷血,但大当家义
薄云天,比较好讲话,至不济也可以发动黄金女卫士助我杀出去……嗯,好像还
满可行的,那我应该现在就跳下海去吗?)脑里一时间想不到主意,正自彷徨,
茅延安忽然推了我一下,只见那四胞胎正挡在我们前头,笑得柔媚动人,很客气
地表示奉主人的命令,有些东西要给我们看一看。
我和茅延安对看一眼,这才明白白拉登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三个时辰的考虑
时间……说得更清楚一点,亮底牌的时候到了。
「大叔,你觉得海商王的底牌会是什么?这种人不会胡乱出手,一出手一定
就是要命的。」
在敌人的底牌摊开之前,我急谋对策,想看看茅延安能否帮到我什么,而他
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冷静分析。
「这就不得而知了,天晓得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嘿,你约翰。法雷
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一点小场面也不可能把你吓倒,总不会等一下被带到小
房间里,看到满房间的拷问刑具与残尸碎块,你就紧张得撒尿了吧?」「哈哈哈,
当然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容易被唬倒吗?这点小事,没在怕的。」
「对嘛,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为什么你两条腿一直抖个不停呢?」「呢!
有吗?哎呀,抖得这么厉害,连我自己也没发现,差一点就尿出来了。」
我急忙止住颤抖,而茅延安也再次提出规劝,「保持平常心,不用太紧张,
我倒是觉得,海商王的底牌未必是威逼,说不定是什么很好条件的利诱呢。你想
想,要是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绝色美女一字排开,翘着屁股,穿
着性感薄纱,对你撒娇,从此以后都任你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这……这
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我想要。如果真的面对,我不晓得自己能否抗拒得了……」
「又或许,等一下进房间,一开门,四个赤裸的粗壮猛男一字排开,挺着大
席,拿着性虐道具,对你微笑,从此以后你任由他们处置,这个条件怎么样?」
「不用考虑,我决定立刻屈服,留下你作人质,然后在前往索蓝西亚的路上找机
会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什么要留下我作人质?我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的。」
「笑话,大叔你英俊潇洒,风流英俊,又刚刚在金雀花联邦深造过,区区四
个猛男,这种小阵仗对你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请你轻轻松松搞
定他们,不用在意我了。」
我重重在茅延安胸口一敲,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四胞胎又把我们带到另
一个房间前,并且明言茅延安不得进入,只有我一个人进去。
茅延安听到这句话,表情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阳光灿烂,还一副十足慷慨
仗义的模样,拍拍我的背,要我放开一切,大胆往前去闯。
「如果闯得出来,大叔就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把酒言欢;要是闯不出来,
那大叔还是帮你准备一桌好筵席……顺便弄一块好风水。」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虚心地接受了不良中午的好意,一下用力推开门,进
入房间。
进入房间的第一印象……房间里很黑。
出奇地,我没有看到四个性感裸女,也没有看到猛男……当然,这也是很正
常的事,堂堂海商王如果用那种无聊手段,格调也未免太低了。
屋里太黑,我只能很模糊地看见一些摆设,但侧耳倾听,我听见一些微弱的
呼吸声,第一个念头是屋里有某种野兽,海商王想要玩人兽大战的威胁把戏,再
想想又觉得不对,正想从怀里取出魔法火石,照亮周围的景物,忽然前头传来一
声叫唤。
「约翰。法雷尔……」
低沉的女子声音,并不是那种「还我命来」的阴森口吻,但我听在耳里,却
比听见恶鬼哭号还要震惊,因为出声叫我名字的那个人,绝对比恶鬼要危险。
心剑神尼!这个令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方闻之惊惶的大邪人,是大地上数
一数二的危险人物,尽管她连续帮了我几次,但我对她的惊疑戒备之意,却从来
没有少过,要不是我还记得阿雪应该是与她在一起,我早就拔腿逃跑了。
「是……是神尼吗?」我应了一声,缓步往前走,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看
见前头有一张沙发,一个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横放在沙
发上,姿态非常嚣张,好像还抽着一根雪茄。
「你过来,但是要小心,不要弄出什么光亮来,也不要点灯。」
心剑神尼这么说着,但她手中的那根烟却闪着星火,与她的话明显有冲突,
不过我也不敢纠正,小心摸黑来到沙发前,看到心剑神尼身穿一袭白色套装,长
发用绳子很飘逸地绑在脑后,居然是作着男子打扮,虽然在黑暗中仅能看个面部
轮廓,但确实是俊美得惊人。
真不晓得这个大邪人现在是在玩什么…
「敢问神尼……阿雪到哪里去了?」要是有得选择,我绝不会花时间与心剑
神尼谈话,离得远远比较妥当,不然说错一句话,她喜怒无常,出手要斩我,就
不信海商王会出手救人。但阿雪是与她一起失踪,我只能小心谨慎地进行交涉。
「那个傻妞躺在后头,你可以过去看看她,她还没有醒,但有些事情我要先
告诉你。」
这话里头有种不祥意味,我暗叫不好,担忧阿雪可能已经重度伤残,又或者
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阿雪她伤得厉害吗?」「还好,至少没有缺胳膊短腿的,也没有毁容,更
重要的一点,是那双巨乳还好好的……幸好巨乳没事,不然我要是认不出人来,
麻烦就很大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脱下僧袍,换掉装束的关系,心剑神尼的用语和平时截然
不同,甚至说得上是肆无忌惮,我听到这里,心下稍安,就听她继续说着,「其
实胸部没事,脸也没事,那就没大事,想想我还有什么好烦的呢?虽然不能见光,
但这世上见不得光的人也很多,他们也都活得好好的啊。」
「神尼,你说什么?阿雪不能见光?怎么会这样?」我问得很急,心剑神尼
看了我一眼,简短做出解释。
为了要支撑大海分开,阿雪体内的光、暗两元素相互冲击,造成了极为严重
的伤害,没有当场炸成满天血雨,已经是万幸了。心剑神尼紧急抢救,几乎是豁
尽全身力量去救治,如果是普通的重伤,早就被压制下去,但这种毁灭性的严重
伤势,却非人力所能救治,心剑神尼竭尽全力,也只能把这伤势给稳住,不让情
形继续恶化,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有医道高手进行急救,阿雪的伤势就会比较好
应付,偏偏又碰上另一个问题。
大战时的干扰强烈,差一点李华梅就要拔剑斩向两人,所幸海神宫殿作出救
援,进行长距离的牵引转移,一下子把阿雪、心剑神尼给拉走,这才没有命丧李
华梅剑下,但武藤兰也不可能把外人接回海神宫殿,所以转移到最后,就直接把
人送到东海上的海商王舰队。
「为了要救治这个傻妞,当时我已全力以赴,却仍是镇压不住,没法阻止那
两股崩溃的元素破体而出,那时,我们恰好被转移到这艘舰艇上,海商王出手相
救,合他我两人之力,这才把光、暗元素分别压制,在她体内稳住。」
从心剑神尼的说法中,我读出了另一个讯息,那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本人也是
一个高手,而且还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至少在内力修为上,可以与心剑神
尼平分秋色,要不然也无法与她合力救人,这对我而言实在不是好消息。
「两种元素被分隔、稳住,只是一种恐怖平衡,并不是真正的治本之法。能
量冲击造成的伤害也很强烈,除了对体内经脉、肺脏的破坏,还有一个很麻烦的
地方,就是从此不能见光。」
心剑神尼道:「无论是日光、月光,还是其他的灯光,只要是一定程度以上
的亮光,就会令她体内的光、暗元素起反应,造成魔力灼伤,情况比自焚要痛,
严重的话会致命。」
要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恶耗令我呆在当地,作声不得。这么说起
来,阿雪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见天日,甚至连灯光也不能点了?」觉得很麻烦吗?
放心吧,你再烦也不用烦多久了,这个傻妞体内的能量平衡只是勉强撑住,一段
时间后就会再次崩溃,不但她自己没有得救,爆炸时还会波及方圆千尺,造成毁
灭性的灾难。要是你觉得这样子危险,那我奉劝你,趁着大奶妞咽气之前,多打
几次奶炮,打完直接扔下海喂鱼,物尽其用,不用为祸苍生,善哉善哉。」
心剑神尼的冷淡语气,说得事不关己,好像是在嘲弄,我听得怒火中烧,很
想发作,但想到对这大邪人发怒的后果,还是把怒气先压抑下来,因为……心剑
神尼虽然说得毒辣,但语气里却好像藏了别的讯息,也许……阿雪不是真的没有
得救。
「神尼,我想再问你一次,能量崩溃的时间还有多久?阿雪真的是没得救了
吗?」「最慢六十天之后,能量崩溃就会发生,哪怕是召集慈航静殿、伊斯塔所
有的术者,都没可能阻止。如果法米特重生显灵,或许有可能创造奇迹,不过,
嘿嘿,你有本事叫法米特回来再显一次灵吗?」「难道真没有别的方法?」「黄
土大地上的现有技术,是救不了的,不过……黄土大陆以外的技术,或许有我不
知道的事。」
迟疑半晌,心剑神尼说出一个我意料中的答案。
「姓白的接触很多异大陆知识,要救人,你可以找他问问。」
第七章完美作品邪人低头
在黑暗中,我来到床边,俯视着阿雪。没有光线,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光是
站在床畔,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草药味,那些应该是来自她身上的渗血与
敷药。
从这些状况来看,阿雪的伤势很严重,心剑神尼说她一时之间醒不过来,这
类的话我很熟悉,意思就是也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醒来,当然,如果两个
月之内都没有解救方法,那就不用烦恼醒不醒来的问题了。
伊斯塔一战,法米特。修。卡穆几乎成了主导战局的人,他所遗留下的几步
后着,哪怕是在他已经离开战场了,仍旧影响着战局演变。不过,我不晓得阿雪
现在的状况,是否也在他的预算之内,因为我并没有再接收到什么后着,对于阿
雪现在的情形,我们一点解救之法也没有。
造成阿雪受伤的,是她体内光、暗魔法元素的相互冲突,换作是别人,在能
量冲突爆发的那一瞬间就被炸碎了,根本不用想什么救治的问题。现在她多了六
十天的生机;我能够把握住这个救命机会,让她化险为夷吗?(可恶,我才刚失
去了画眉,绝不能让阿雪再有事了。)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聆听着阿雪的呼吸
声,思潮如涌。睡梦中的呼吸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顺匀畅,不是那种痛苦的呻吟,
这点让我安心不少,但一直嗅着血腥味,心里的感觉是怎样都好不起来。
很想看看阿雪的表情,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照明,都会对阿雪的皮肤造成严
重灼伤,只得把这个诱人的想法强自按下。摸摸阿雪的脸蛋,触手的感觉是一片
冰凉,这点让我很是担心,不过据心剑神尼的说法,这应该是正常现象。
房间里头太安静了,静到让我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耳畔彷佛回响着阿雪娇
憨的叫声,一声声叫得令我心软。这实在是很不好,因为我现在将要做的事,需
要很强的斗志,要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去做,还没开始就会一败涂地。
硬起心肠,我抽回了手,把目光自阿雪身上移开,转头去面对屋里的另一个
人。
「神尼,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你们这些俗家人怎么这么麻烦?事情该做什么就去做,哪这么多问题要问
的?」「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问,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不追究?
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几年的果实,还没入口就被抢走,为什么这样你都可以不追究?」
「可口的果实被抢走,这件事情的确很大,不过要是有一样美食,你还没吃就已
经很饱了,那时你还会追究吗?」心剑神尼的话太过晦涩,我一时之间领悟不到,
她看我这样子,摇头道:「真是蠢啊,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我的意思是,
你比我技高不止- 筹,我对你甘拜下风,你夺我辛苦作品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回答,我整个呆住,就听到心剑神尼道:「在这些年
里头,我反复思考,果实成熟之后应该怎样采收,想了千百种方法,总觉得难以
取舍,没想到落在你手上,居然做出这么完美的东西,巨乳兽耳娘,乳汁溢出,
连腰都缩了,最难得的,就是一面维持着这么天真纯洁的心,一面却行着污秽堕
落之道,这简直是太完美了。」
「这个……没想到你会这么欣赏我的作品,不过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些也
是误打误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调教之道,千变万化,我一生淫虐过无数男女,
始终遗憾素材的开发有时而穷,当身心堕落到一定程度,玩下去就索然无味。你
能保持素材的纯净之心,行堕落之道,在开发上就有无穷的可能性。」
心剑神尼叹道:「机缘巧合,再加上你出色的构思与执行力,完成了这么高
水平的作品,我几次想要动手,都不知道怎么改才能比现在更有淫邪魅力,想来
想去,实是自叹不如。既然我无法把作品改得比现在更好,那不如保留在你手上,
由你持续调教改造,我在旁欣赏,这样岂不是更好?」「神尼,你……你这么说,
是认真的?我没有听错吧?」「……你小子不满意是不是?都已经说过是甘拜下
风了,这种话你还要我反复说几次才够?再说下去,难道要我拜你为师?真是荒
唐,你知不知道想当我师父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敢,不敢……」
我连声称不,心里觉得荒谬,却又如释重负。做梦都想不到,我能用此种方
式折服这个大邪人,要比淫虐调教,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资历更无法与心
剑神尼比肩,阿雪现在的情况,内中有着太多的误打误撞,要是没有黑龙会改造
在先,南蛮蛇族的强化改造在后,单单只我一个人,实在玩不出那么多的花样。
可是,整个「圣女污化」计划,核心部分是由我定下,照着那方向执行至今,
看心剑神尼这么欣赏我的「作品」深为叹服的样子,确实很让我有成就感,但想
到我与阿雪现在的状况,什么成就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抹苦笑。
「嘿,小子,一件完美的作品,很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件,要是失去了,
不晓得去哪才能再弄出这么一个十足坚挺、会喷奶的超细腰巨乳,所以你无论如
何,都要救回她的命,知道吗?」这些话就算心剑神尼不说,我也一定会做,但
看她义愤填膺,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我肩膀上打气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可笑。
要是天河雪琼听了这些话,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感想?」……对了,要是
实在救不了的话,也别浪费,在爆炸之前把人交给我,由我将她炮制为艳尸标本,
冰封保存留念,别让这么好的作品就此湮灭,一定要流传后世,成就不朽佳话。」
心剑神尼说完,还在我肩膀拍了一记,靠近过来,小声道:「不用担心制作
问题,我早已找好了专业人才……手艺很高的,打从我收养她的那时候就找好了。」
「……神尼,当你的徒弟还真是不容易啊。」
从黑暗的房间离开,我有一种从毒气室里走出去的感觉,天底下的淫虐邪人
很多,但邪到像是心剑神尼这样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在某方面而言,心剑神尼确实是杰出人士,她对淫虐调教方面的考虑,面面
俱到,哪怕是素材死亡以后,都要榨干最后一分剩余价值,能够执着到这种程度,
其实也是很不容易,只不过……身而为人,我还是想离她有多远就多远。
推开门出去,我特别小心开门的角度,生怕太多光照进来,对阿雪造成烫伤,
而我出门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不良中年的脸。
「怎么样?贤侄,里头该不会真的有裸男吧?你……哇啊啊啊!」遭到突袭
的茅延安,摀着被插的双眼蹲下哀号,这是对他幸灾乐祸的回报。插完茅延安的
眼,我立刻转过头,对那对四胞胎提出面见海商王的要求。
「可是……您的考虑时间还没有满,不需要再多考虑一下吗?」真不愧是四
胞胎,四姊妹异口同声地说话,听起来声音就像重迭在一起似的,这手本事我家
的双胞胎就没有,以后得要特别训练一下,要是练成了,改天可以再向变态尼姑
炫耀。
「考虑是还没有考虑好,不过商量也是考虑的一部分,我现在要见海商王,
你们帮我带路吧。」
为了阿雪,必须要向姓白的低头了,但即使是要低头,也未必就是一面倒,
该有的权益还是得据理力争,要不然单单凭我一个人,就这么冲去索蓝西亚,那
根本就是送死。
法雷尔家族,自我爷爷的时代开始,就与索蓝西亚累积无数国仇家恨,那些
自负优雅的精灵听到法雷尔一族之名,便气得青筋横冒,咬牙切齿,一直想把我
们给斩尽杀绝。别说我是去搞破坏的,哪怕我是去送黄金的,才一进入索蓝西亚
地界,就会被人抽筋剥皮,死得无比凄惨。
以一人之力去敌人家全国,我既不是夏洛堤,也不是法米特,哪里有这种本
事?假如我们小队的战力还保存完好,那倒也可以勉力一试,但现在阿雪倒下,
霓虹两人精神失常,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根本完全崩溃,拿什么去和敌人拚?(他
妈的,不晓得兽人那边能不能提供点战力?老白本人是高手,要是再挖几个狠角
色过来,勉强也算得上不错的佣兵,羽族人就算了,根本信不过,临阵逃生肯定
是跑第一的,翅膀一张开,飞得比什么都快……)我一面走,脑里一面想着可能
动用的资源,真是觉得举步维艰,相较于索蓝西亚一国之力,我能调集到的力量
却是少得可怜,完成任务的希望不是没有,但要活着回来却是希望渺茫,更别说
全身而退了。
(可是,也不能这么束手无策下去,耍不然阿雪就要被变态尼姑弄去当标本
了,嗯,该怎么办才好呢?)想来想去,真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而坏消息却接
踵而来,那四个双胞胎告知我,海商王正忙于要事,无暇见我,要我过几个时辰
再去找他,不用心急,反正大海之上也没事可干,若实在闷得发慌,大可以借我
几根钓鱼杆,作点其他的休闲娱乐。
我一听就差点骂了出来,白拉登明显知道我的打算,不想要现在和我谈,给
我方便。这是很常见的交涉手法,我虽然知道,却也莫可奈何。
「知道了,那就请四位替我回禀海商王,就说我晚一点再来拜访,顺便请他
借我几根钓鱼杆,我自己想办法找点娱乐去。」
这个要求获得答应,结果我就很顺理成章地和几个朋友一起在甲板上垂线钓
鱼。
白澜熊、卡翠娜身为领导人物,正为了手边的事物忙得要死,听到我邀请钓
鱼,第一回答都是拒绝,被我强邀过来后,表情一脸不悦,可是听完了整件事的
始末,知道阿雪的状况后,两人大为吃惊,问我做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我如果有主意,就不用和你们在这里钓鱼了。」
我这么说着,心里另有主意,但白澜熊、卡翠娜都不是笨蛋,听我这么一说,
若有所悟,一起出声拒绝了我的借人要求。
白澜熊道:「我这边没有什么人能借给你了,就连我自己也要先回南蛮一趟。
尊者不在,我方人员群龙无首,乏人指挥,我必须先把他们送回南蛮,才能赶去
索蓝西亚助你,希望到时候能来得及。」
来得及才怪,此去南蛮山长水远,从这里乘船绕路过去,到了以后还要陆路
跋涉,再加上把几十万人安顿的作业时间,能够把事情告一段落,两个月早就过
了,是否能帮得到我还很难说,却肯定能帮阿雪收尸……收一条与心剑神尼共同
欣赏的标本艳尸。
卡翠娜道:「我这边其实没那么多问题,你是凤凰天女之子,对羽族不是外
人,阿雪又对羽族有恩,帮你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恐怕也不会接受吧。」
说得没错,很有自知之明,别说羽族的忠诚度靠不过,即使羽族女战士全都
愿意奋力死战,但当今的羽族高手有限,大部分都是平庸之辈,带着他们上索蓝
西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意义何在。
虽然受到了拒绝,但白澜熊、卡翠娜的回答,其实都在我的预计之内,既然
求助得不到响应,我就顺道问问他们对以后有何打算。
白澜熊的回答很一般,收容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的南蛮是百废待举,又没有了
万兽尊者这根擎天柱,往后有很长一段艰难路要走,但怎样艰困也好,他都会把
这些工作完成,引导族人走向光明。
「约翰,你放心,新崛起的南蛮会包括羽族,经过这许多风风雨雨,各兽族
也学会了很多,我们会和羽族齐心合力,建立起一个新的兽人世界。」
这些话出自白澜熊口中,可信度自然是没有问题,我望向卡翠娜,她说的东
西与白澜熊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一个重点。
「带领族人回到南蛮之后,我们会把全副精神放在探索凤凰岛遗迹上。这件
事情现在已经有线索了,只要能把凤凰岛遗迹里的技术整个回收,羽族将在短时
间内壮大起来。」
卡翠娜说到这里,大概是察觉我的眼神有异,连忙补上一句,「你放心,我
敢保证,如果有发现天女遗下的相关讯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不会把
你漏掉的。」
「什么啊?我是要你发现什么好处的时候,记得要告诉我一声,分我几成,
谁要你通知那些有的没的。」
我道:「还有,李华梅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办?」卡翠娜苦笑道:「经过这次
的事,我们等若是和李提督结下了深仇,以后恐怕是…」
「错了。李华梅在九成九的事情上,是一个绝对冷静理智,只讲究利害关系
的人,你们这次脱离东海,站在我这边与她作对,但事情告一段落后,我想她一
定会试图再招揽你们,弥补裂痕,毕竟你们对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凤凰岛的
秘密她也肯定想分一杯羹。」
「你会反对我们与她合作吗?说到底,李提督是一个不好开罪的对象,我们
也不想和她弄到太无可转圜。」
「你们要和她维持一个怎样的关系,这点可以不用考虑我,哪怕是再当佣兵
替她上场打仗都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东海始终不是南蛮,别为了替人打仗把
自己全副身家都赔进去,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为了他人而战死更无聊的了。」
我说得很严肃,卡翠娜也用力地点头,白澜熊却笑道:「你说为他人而战死
很无聊,但为什么你总是在为了别人而冒险呢?我还记得你以前标榜自私自利,
绝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像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索蓝西亚,又
能够无惧威胁,根本是可以不去的,怎么你现在想做好人了吗?」「做好人或坏
人不是重点,没有谁一生下来就立志想做好人或坏人的,我只是顺着眼前的路去
走,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争取自己重视的东西,如此而已,至于我是好人或坏
人……干,那都是你们在说的,我有在自己额头上刻字表示过吗?」把白澜熊的
问题反驳回去,他笑了一笑,也不生气,彷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回答。
借高手相助的事情没有着落,白澜熊提醒我,眼前就有一个绝世高手,如果
能够请动心剑神尼,有她在背后相助,纵使不能横扫索蓝西亚,要护着我全身而
退应该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假如海商王本人是个不逊于心剑神尼的高手,强将手下必无弱兵,
向他借一点高手过来当护卫,甚至是敢死队,那也是不错的方法。
才打着这样的算盘,就有人跑来通知,说是海商王办完了公务,有时间接见
我,要我立刻过去。
「立刻过去?一点尊重也没有,当我是什么啊?」口中抱怨归抱怨,现在终
究没有太多选择,我跟着引路人而去,再次进了海商王的会客室。
「海商王阁下,我找你是……」
看清了房里的景象,我愕然住口,整个房间的布置与摆设已与之前全然不同,
摆满了一大堆的储物柜与书柜,全部都是木制品,看起来好像进入了某个书库,
或是…‥储物间。
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间八仙桌,海商王白拉登换了装束,一身长袍
马挂,斯文贵气,一头乌黑长发整齐地往后梳,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脸上戴着一
副墨镜,看到我进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白老板,你这是……」
「没什么,就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一个商人,除了单纯的买卖,有时候也兼
做典当生意。基于我们这次会面的特殊性,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进行最恰当。」
白拉登淡淡地说话,表情很温和,但不晓得为什么,总让我生出一股寒意,
觉得他的微笑像是冷笑,而且……有一点很不可思议,这次见到白拉登,我发现
他的说话态度、冷笑,似曾相识,我以前应该在哪里见过他,或者……在哪里见
过与他相似的人。
「白老板,你刚才的提议,我想好好与你谈一谈,尤其是……」
「不不不,谈那些东西没什么意义,太老套了,什么你占便宜、我占便宜的,
这种小家子气的谈判,很久以前我就扔给手下人进行了,既然是由我亲自出马招
呼你,我们何妨来点特别的?」「这个嘛……我想……可不可以由你的手下人来
接待我?其实我不习惯直接单挑大魔王的。」
知道这一仗难打,我想要躲避,至少不要硬碰硬,无奈敌方早已封闭了我的
后路,让我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接战,听白拉登宣读他的游戏方法。
「首先,旁的不要说,先签一张契约,打手印就行了,表示你我将绝对遵守
立下的约定。」
白拉登手一晃,桌面上赫然出现一张白纸,纸上迅速浮现文字,我简单瞥了
一下文字内容,觉得条约写得很白,只是单纯强调绝对守约,签名的两栏里头,
左边一栏空白,右边一栏已写上白拉登的名字,并且打上手印。
照理说,这样子不该有什么危险,但是一股本能的不安,还是让我决定宁愿
破坏和谐气氛,也要拒绝签下这纸合约。
「嗯,你不想签是吧?很好,看来你不晓得这张合约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
凭直觉来拒绝,这不坏,身为一个优秀的术者,直觉很重要。」
白拉登手一挥,那纸合约自动燃烧起来,我看到一个魔法浮印在火光中闪现,
迅速消失,虽然不晓得详细情形,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是流传于异大陆的拘魂降,不属于黄土大地的六大魔法体系之一,只要
你的指头印在纸上,你的魂魄就会被收走。嘿嘿,淫术魔法修练者的灵魂,很有
研究价值啊。」
「我倒是比较希望你不要随便替我估价。」
「好了,玩笑部分可以结束,接下来的游戏规则也很简单,你向我提出一个
愿望,我说出要求的代价,只要彼此同意,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不过,如果你答
应的事情没能做到,后果……嗯,相信不是你负担得起的。」
白拉登说得很自然,但我却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给一个愿望」这
种空头承诺,随便说说是可以,可是要认真执行,那可不是说笑,这人把自己当
成是什么?」嗯,你想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敢说什么事情我都可
以完成,至少‥你要我切下自己小弟弟,当着你的面生吞下去,这种愿望我是做
不到。可是,只要你别许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愿望,其他在你想象范围内的好处,
我倒是很有把握能给得出……」
白拉登微微一笑,沉声道:「我非万能,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神!」我生
平遇到过不少自以为神的白痢,但只有眼前这个人,我没法反驳他的话,把这些
当成戏言。
到底一切是真是假,现在就来看看吧。
「我要求,你解决阿雪的问题,让她不会因为光线照射而受伤。」
「容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到索蓝西亚去大搞破坏,让他们没法再继续末
日战龙欧西里斯的研究与制作。」
「成交!」我点头答应,话才一说完,白拉登就从桌子下头的抽屉,取出一
个拳头大的黑色石块,看起来黑沉沉的,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欧巴马石,放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会发出黑色荧光,光芒不明显,
但已足够在黑暗中照明。被这种光芒照到,不会影响体内的魔力,也不会造成魔
力灼伤,如此一来,阿雪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们可以放心在黑暗中交媾,不用担
心因为看不见而插错地方。」
「哇!你这样就想混过去了?我刚刚的愿望不是这个意思!」「哦,是吗?
你刚刚说要我解决你徒弟阿雪的问题。什么问题?被光线照射会受伤的问题,我
解决啦,欧巴马石的光线照射,不会让她受伤,这样你有何不满?」当然是绝对
不满,但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中计的我,现在却不晓得用什么方法才能扳回一城。
(不妙,这样一来我就只能许第二个愿望,把愿望说得更详细,但这样也就
要帮他做第二件事,等于是越陷越深。妈的,要玩这种文字圈套,应该把菲妮克
丝拉来,让专业人士处理专业问题才对啊。)我心叫不妙,额上滴下汗珠,对面
的白拉登忽然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果要玩这种文字游戏取巧,玩死你都可以,
但这样一来又怎么能显示我的神呢?所以,你听好了,当你毁灭掉末日战龙欧西
里斯的时候,它体内会掉出大地之心。使用大地之心,配合大日天镜一起发动,
能够调节小狐女体内的能量,拨乱反正,将一切的紊乱回复正轨,肉体的问题不
乐而愈。」
白拉登说完,把手一摊,笑道:「问题解决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轻松?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算是很理想吧。」
倘使事情能够到这里就结束,确实是很理想,问题是没可能这样结束,凭我
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法去索蓝西亚大搞破坏,其他的求助管道也都被断掉,可谓
求助无门,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我还是只能继续和恶魔做买卖。
也许,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但考虑到可行性,我想我还是:「怎么
了?你还有什么愿望想许许看的吗?尽量说没关系,不过,一个愿望我给得起,
你未必受得起。老实对你说,当年黑泽一夫与李华梅,我都分别给过他们机会,
但最后他们都还是选择放弃,决定靠自己力量去完成,所以啊,许愿未必是好事,
你就此放弃,说不定改天有机会变成大人物喔。」
白拉登的话好像在劝退我,听在我耳里,却全是另一个意思。
李华悔恨黑龙会入骨,如果许个愿就能灭掉黑龙会,咒杀黑龙王与黑巫天女,
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之所以会放弃,一定是白拉登的任务太难,她不得
不知难而退。
要求的愿望如果难度太高,白拉登的任务难度也会相应提高,所以要怎样提
出愿望,还得仔细考虑一下,不比求助菲妮克丝这么简单。
「这个……我想许第二个愿望。」
「哦,是吗?」白拉登「哦」了一声,好像很遗憾我做错选择似的,但他脸
上的笑容却完全是反面意思,甚至还很欢迎地大张开双臂。
「说出第二个愿望吧,我会满足你…贪婪,一向是我最爱的人性。」
第八章刃冷情深还君一刀
第二个愿望该怎么许,其实很是煞费思量,如果要求得太过头,等于是让白
拉登自己去把任务解决,我不必派上用场,当然,话说回来,他明明这么有本事,
什么事大可亲力亲为,成功率还高得多,却硬要推我去索蓝西亚,这实在是匪夷
所思的事。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我要求得太多,白拉登提出的任务一定也更
棘手,万一我摆平索蓝西亚这边的问题,却接下一个更要命的任务,那就是从火
坑跳到火山口了。
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不敢许太过分的愿望,把目标订在「仍需要冒很大风
险、要很卖命才能完成,仅是请求提供有效帮助」上,提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
「我要求你借我高手,不管是魔法师、大剑师,或是一流刺客都行,总之是
能够帮我摆平敌人的武力。」
「可以啊,你把淫术魔法书默写一份给我,我就给你一支军团。」
这句话差点让我听了跳起来,姑且不论白拉登要怎么给我一支军团,我又怎
么带着一支军团大摇大摆地杀进索蓝西亚,他作为交换条件的淫术魔法书,是我
压箱的命根,之前娜西莎丝说好说歹,费尽心思与手段,我也未曾让她得逞,怎
能凭白拉登一句话就送出去?」别这种表情,一支强大的军团对你有多少用途,
你自己很清楚,最多我让一步,我只要最原版的淫术魔法书,那颗黄晶石里的知
识你不用给我,这个要求很公道吧?」淫术魔法书里头,记载着从淫欲结界、淫
兽召唤,乃至于地狱淫神的技巧,但是法米特最厉害的六大暗黑召唤兽,其秘密
是藏在黄晶石的记录里,单单只有淫术魔法书而没有黄晶石,是没法修练暗黑召
唤兽的,这点我十分肯定。
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连我也尚未完全掌握,岂能漏泄给外人?既然暗黑召唤
兽的知识不会流出,只是泄漏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那还不至于太吃亏,这笔卖
卖是可以做的。
「好,我答应,但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还有,你既然
想要淫术魔法,又为什么对暗黑召唤兽没有兴趣?」「谁说我没兴趣?法米特五
百年前凭着六大暗黑召唤兽,横行黄土大地,这么有意思的商品我怎么可能没兴
趣?」白拉登道:「至于我怎么知道有黄晶石的存在?呵,你以为那个笨和尚当
年是怎么拿到黄晶石的?还不是我卖给他的,我把破译之后的信息留了一份,原
石卖给了他,他知道的东西还没有我多,我要黄晶石何用?至于暗黑召唤兽的信
息,有些地方晦涩不明,需要有淫术魔法的基础知识来参照,这点就多谢你的配
合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来。那颗黄晶石,我是得自一名异大陆僧侣,
哪想到他竟是自白拉登手中购得,而且还极有可能作了赔本买卖,这下我可真的
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白拉登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棋子,把里头的战车、卒子、骑士…
…等棋子一一取出,一共三十二颗棋子,像是骨雕,却又有着半透明的色泽,让
我一时间判断不出棋子的质地。
三十二颗形态各异的棋子,摆在桌上,没有任何异状,但却让我生出一种极
为惨烈的感觉,棋子里头有种森寒的怨气,触手犹如冰块,很显然不是什么正派
东西。
「呢……这个是……」
「这些是龙牙雕刻,经过咒语解放,可以化为龙牙战兵,每一个都有万夫莫
敌之勇,横扫千军万马,三十二战兵连在一起,可以抵一支军团,便宜你了,这
种高级东西平常我甚至是不卖的。」
「棋子的质地是龙牙?但龙牙的魔力再强,又怎么能够形成这……」
我还没问完,白拉登的手从这些棋子上头挥过,枭枭黑烟一下子升起,而且
还不是普通的冒烟法,那些烟像是有生命的异物,竟然幻化形象,张牙舞爪地向
我扑过来。
扑面而来的形象极为挣泞,有些像是鬼面怨魂,有些又像是极恶凶兽,还有
些好像是人兽混合的异物,丑恶恐怖,瞬间朝我急扑过来,形势骇人,我本能地
闪避,躲得太急,滚倒在地上,闹得好生狼狙,背后也是一身冷汗。
「喂喂喂,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着吓成这个样子吧?」「你这龙牙棋到底是
什么鬼东西?」「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正当生意人,仇家很多……」
「等等!我有疑问!为什么正当生意人会仇家多?」无视我的紧急提问,白
拉登继续道:「有些比较厉害的仇家,恨得咬牙切齿,总是说什么做了鬼都不放
过我,我就直接在他们死前把生魂拘出,炼化成邪灵,依附于棋子上,还有一些
是战斗中掳获、宰杀的猛兽之灵,顺道一并加了进去,多点变化就是多份力量。」
这个解释听得人头皮发麻,早就知道白拉登不是善男信女,却没想到他下手
之狠毒直追黑龙会,连仇家的亡魂都拘锁起来,炼成法器,还藉由他们的怨气,
更增法器威力,这种手段不仅毒辣,难度也很高,稍一不慎,立遭怨魂反噬,要
不是因为这样……我自己早就干了。
「唔,还有一点我不理解,有你仇人和猛兽的怨魂也就罢了,那些半人半兽
的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是南蛮兽人啊?」「这个……那些也是我对头啦,
不过……如果就这么杀了,太浪费资源,所以就送去做生物实验,测试混合基因
改造,他们挺不过去,就这么挂点了,肉体被拿去当标本,灵魂还是照样拘锁出
来当怨魂……我们也是意外发现,这样拘锁出来的灵魂,居然也是人兽混合的。」
白拉登笑道:「对了,还有那些挺得过去的,被改造得很成功,是极为凶猛
残暴的战兽,就在这艘五色帆船的舱底,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可以安排。」
听到这句话,我真是彻底默然无语了。哪怕是吸血鬼,恐怕都做不到这种把
受害者吃干抹净到极点的事,如果被吸血鬼所害,起码还能剩下一副骨骸,但是
碰到姓白的,简直就是…
还有一点,那么危险的改造战兽,居然被放到这艘船的舱底,换句话说,就
是随时有准备释放出来使用,那也就代表……之前白拉登提过杀光几十万兽人的
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有能力付诸实施的。
(相处越久,越觉得这个人好恐怖,用那种超正经的口气,说一些变态到令
人齿冷的事,再和他相处久一点,搞不好他会逼我切掉小弟弟吞下去,还是快闪
为妙。)问明白了救治阿雪的办法,又拿到了超强力的援兵,事情到此为止是最
理想的,但就在我预备告辞离开的时候,心念一动,生出了一个想法。
白拉登确实神通广大,手段惊人,刚才的两个协约,显示他本领非凡,但要
说能自称为神,实现我所有愿望,恐怕还说不上,既然前两个协约的代价还在负
荷内,不如用第三个愿望来试试他本领,瞧瞧这个自称为神的绝顶狂人,是否有
名符其实的本事。
(就试试看吧,反正……我提出愿望,他提条件,要是条件太苛,我也可以
不答应,不至于什么都要被逼着干。)这么一想,我忍不住心内冲动,一句话脱
口而出。
「第三个愿望,我……我要天下无敌。」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一跳,没想到在我自己心里会有这样的欲望,
更没想到的是,我这句话一说,白拉登连条件是什么都没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直接说一句「成交」「成交?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
我要的东西是天下无敌,你可别塞给我一罐叫做天下无敌的啤酒当了事啊。」
「不用这么小看人,既然说得出,我当然也作得到,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把
这封信送到索蓝西亚的王都,在一间叫做等待的酒吧,给一个叫做银芽的女性,
送信过程保证没有风险,只要把信交给她就成了。」
说得动听,我要是真的相信送信会没有风险,那就是蠢得该死了。但高风险、
高获益,与得到的利益相比,一点点风险是可以承受下来的。
看着白拉登手里的那封信,我确实受到了诱惑,经过简短的考虑,我终于从
白拉登的手中接下了那封信。
「成交!」「很好,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你可能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其
实那是因为你的愿望并不难。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来说,你自己本就有
天下无敌的潜力。」
「我听你在虎烂……」
「哈哈,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吗?其实你真的行的,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
又已经找到了很好的炉鼎祭品,素质一流,条件都已经齐备,法米特能够天下无
敌,没理由你就不行。」
我闻言怦然心动,已经猜到白拉登所指的意思是什么了,难道他已经掌握到
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要传授给我吗?」你手上的东西……是创世圣器的贤者手环
吧?」白拉登的眼神很怪,我索性就学他的生意口吻回答。
「是啊,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卖的。」
「不必,你要是有兴趣搜集全套,我倒是另外有生意可以和你做。」
「呃,你不是想买,那间我这个干什么?总不会是想抢吧?」「不,我是想
……帮助你天下无敌。」
白拉登一说完,出手如风,瞬间抓住我的手腕,拍住了贤者手环,一种异样
的熟悉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对劲,跟着便是头部剧痛,彷佛千针万剌一起扎进
我的脑子。
这种恐怖的痛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初在金雀花联邦,白起就是用这
样的手法,封住了我的阎罗尸螳,现在这感觉又一次出现,痛得我眼前发黑,脑
子几乎无法思考,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两个造成我这种感觉的人,为何都姓
白?他们的气质、狂傲为何那么相似,如出一辙?」你……你……是……白起的
……什么人?」脑里实在太痛,痛楚的感觉由脑门往外扩散至全身,我的牙齿激
烈碰撞,连话都说得不情不楚。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对你而言,他是一个给你找麻烦的小子,
而我……是一个喜欢与人方便,热心助人的正经生意人,所以,我的作法与他完
全不同。」
白拉登说话同时,我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在轰然一声响后,变成
通体舒泰的畅快,白起当初在贤者手环上头所设下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了。
这个封印并不好破,在伊斯塔大战前夕,我曾分别找过万兽尊者、李华梅,
想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帮我破除封印,让我自由使用阎罗尸膛,增加战力,但他们
两人尝试后仍归失败,说是研究不出白起所用的手法,若是以力量硬破,怕对我
造成连带伤害。
白拉登今天能助我破封,除了力量超卓,见识不凡应该也是个理由。
「你、你居然有办法解除封印?」「万物元气锁虽然神妙,但要破解并不困
难,只要天心意识的级数高,随手就可解开,更何况我身为一个优秀的盗墓、寻
宝人,擅长破除封印也是很正常的。」
「你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吗?」「做正经生意也是要货源的,如果不去盗墓,
你以为那套龙牙棋的材料从哪里入手?」白拉登道:「你的这只淫神召唤兽,正
在逐步蜕变为暗黑召唤兽,只要整个程序完成,无敌这个称号不算夸张,不过
……我有个劝告,不到要紧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只淫神召唤兽叫出来,因为
暗黑召唤兽对使用者的伤害,不是一时三刻出现,而是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慢慢
浮现的。」
我还记得当初使用阎罗尸螳的时候,惊觉它不但威力超强,最难得的是召唤、
使用时几乎完全不耗魔力,简直是超级理想的完美战斗工具,但听白拉登这样说,
我想使用阎罗尸螳仍是要付出代价,可能还会对使用者造成某种暗伤,随着使用
次数而加深,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
(嗯,不对啊,这个推论有破绽,法米特也是使用暗黑召唤兽,怎么他就不
是死于暗伤?这一点就说不过去,要再研究一下了。)告别白拉登的时候,我又
想到了另外一点。从实质意义来说,这个天下无敌的愿望有点灌水,说不上真正
无敌的实力,但考虑到交换的代价,我觉得一切还算好,否则若我要求更名符其
实的天下无敌力量,那个代价我未必支付得起。
「保重,下次有什么好关照,欢迎你再上门,姓白的做生意,童叟无欺,信
我者得永生,一定让你们走的时候心满意足。」
信我者得永生?我看是不信你的人会马上下地狱吧!你们姓白的没有一个是
正常人。
聪明人会看场合说话,我自然不会蠢得当着恐怖份子的面,把这句话给说出
来,当下只是假惺惺地含笑握手,然后有多快就跑多快。
在出发前往索蓝西亚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做处理的,那就是万兽尊者
的丧礼。
通常举行丧礼,都会瞻仰遗体,但因为我们身为晚辈的无能,万兽尊者不但
是客死异乡,甚至连尸体都无法保存完好。
当初把遗体委托给娜西莎丝,是寄有一线希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伊斯塔的
秘术,能够把新死之人给救回来,如果那些传说与神话是有根据,那么这个期望
并非不可能。
可惜,娜西莎丝辜负了我们的期待,不晓得在伊斯塔出了什么差错,令万兽
尊者的遗体被销毁,别说是治疗重生,就连好好安葬都做不到,这点想起来真是
毕生恨事。
没有遗体,就很难进行丧礼,但对于兽人们来说,万兽尊者是一个太过伟大
的存在,哪怕是没有遗体,丧礼也要盛大举行,让所有兽人共同怀念尊者的恩德,
所以是预备回到南蛮之后,再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
但我没法子跟白澜熊同去南蛮,为了治疗阿雪,我必须争取时间,立刻赶去
索蓝西亚,所以半路上就要与白澜熊等人分道扬镳。
白澜熊体贴我的心情,也做出适当的配合,就是在这条五色帆船上,趁着三
更半夜,悄悄地举行一个小而隆重的告别式,为万兽尊者致上哀思。
「尊者生前是一个非常重视血缘关系的人,能够有一个亲外孙在场,替他送
终,这点对他而言,可能比什么盛大仪式更重要。」
白澜熊说得没有错,这确实就是万兽尊者的个性,我和白澜熊站在一起,把
万兽尊者生前穿过的一件袍子焚化,洒入眼前的茫茫大海,作着无言的追思。
我看着眼前的大海,心中有许多感慨。我这辈子没什么亲情,变态老爸距离
我太远,要讲说抚养成长的亲情,他还不如我们府上的几个老怪物,而淫乱老妈
我又没见过,真要说能给我亲人的感觉,并且实际对我付出的,也就只有这个外
公了。
对于万兽尊者,我有着满腔的歉意与感谢,自从知道我的身分后,他确实豁
出一切地在帮我,这样的付出,真的是让我很感动。只可惜,这份亲情持续的时
间实在太短了…
(外公,你安息吧,谢谢你为卦所做出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虽
然我不能保证替你报仇,可是……我一定会谨记你的遗志,继承你的遗志。)要
报仇,就要再对上李华梅,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太想面对她,彼此有太多的恩怨情
仇纠结难分,激动过后,要说非杀她不可,这话实在很难说。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我把话题转开,问白澜熊有没有和海商王讨论
好酬金。
「喔,侯爷他说……」
「等等,什么侯爷?」「咦?你不知道吗?海商王原本是某地的王侯贵族,
后来不晓得是因为什么事,放弃祖业,出海经商,用这艘五色帆船当行宫,因为
爱穿白衣,所以绰号白衣侯,很多人敬称他一声侯爷。」
「……我哪有可能会知道,这家伙一下子是恐怖份子,一下子是正经商人,
一下子变成贵族王侯,没事还会跑出去盗个墓,鬼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的。」
「哈哈哈,其实这样多采多姿的丰富人生,不是也很精采吗?我就很羡慕呢,
能够度过这样的人生,那才真的是不枉此生。」
白澜熊笑道:「侯爷他十分客气,刚刚已经命人带来口讯,说钱的事情好商
量,他希望与南蛮维持长久的贸易往来,这次的船资大可半卖半送,大家交个朋
友,慢慢再做生意,还说什么他做生意一定童叟无欺,让我放心满意。」
「我想,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如果是和普通的奸商做生意,做完你起码
还剩点渣碎,和这一位做生意……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吃亏在什么地方。」
「哦?永远都不知道,那不就等于没有?这样也不错啊。」
「笨蛋,我是说你会亏到死得不明不白啦。」
我斥责了白澜熊一声,却听他说白拉登已经和他说好,会随行护送几十万兽
人回南蛮,并且与各兽族的长老洽谈买卖,保证是互利互惠,绝对没有人会因此
吃亏。
(真……真他妈的,现在我真的有一种感觉,慈航静殿这次求助自拉登,后
果可能真是释放一头恐怖大怪兽出来了。)这个麻烦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
决,正要再叮咛白澜熊几句话,忽然一声巨响引起我们的注意,转头去看,只见
一个身影从船舱内撞穿木墙出来,造成巨大声响。
很明显,这应该是有什么意外,甚至是战斗发生,才会把人打得撞穿墙出来,
而这个人的背上有一对雪白羽翼,该是羽族女战士……不,是羽虹!虽是夜晚,
但我仍看清了她,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渗血,似乎伤得不轻,不晓得是被什么强敌
给轰了出来。
本来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羽虹,突然之间清醒,不但能够和姊姊玩打屁股性
虐游戏,还有办法与强敌交战,从这点说来,人体实在是很奥妙,很多病都可以
好得莫名其妙的。
羽虹被轰飞出来,看到了我和白澜熊,第一时间振翅朝我们飞来,雪白羽翼
拍动,表情看来非常地焦急,还没靠近,就急呼出声。
「不、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随口一问,脑里思索,会让羽虹焦急成这样,如果不
是羽族出了什么事,那就肯定是羽霓有事,只有姊姊出了事,才能让羽虹这样惊
恐失措。
在我问话的时候,羽虹已经急飞到我面前,但可能是因为受伤或冲得太急的
缘故,她一下子没能够停住,笔直朝我撞了过来,势道急劲,被撞到肯定会痛个
好一阵子。
「小心!」「小心!」我和白澜熊的叫喊几乎是同时出口,但白澜熊却叫得
比我更急,要被撞到的人又不是他,他这反应颇令我惊奇,也没来得及问为什么,
我胸口陡然一凉。
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那种感觉……真的好凉,我确实体会到
什么感觉叫做「透心凉」「可恶!」白澜熊怒喝一声,熊吼声有如震天霹雳,猛
拳击出。若是这一拳毫无顾忌,绝对可以把羽虹的脑袋打爆,但这一击目的只在
逼开,羽虹纤腰一扭,如同一支离弦箭般飞射出去,半途翅膀再一振,瞬间掠出
数十尺外,飘站在一根桅杆上,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放声狂笑。
这时,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来,在那极凉、极冷的一瞬间后,
冰冷感觉变成了剧痛,随着迅速渗出的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大片衣衫。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过来,羽虹刚才往我胸口刺了一匕首,而且是有意地
刺杀,绝不是失手,要不然也不会刺得如此之准,还设下这样的一个巧局,先伪
装受伤,令我和白澜熊全不提防,闪电间一击得手。
「约翰,你没事吧……天啊,你伤好重……来人啊,快来人!」白澜熊的怒
吼声,震动了整艘五色帆船,再加上这一番喧闹,几乎所有人都从房里跑了出来,
查看外头到底发生何事。见到这边情况有异,自然也有医护人员跑过来,试图救
治。
我看着一大堆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不晓得在说些什么,自己
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
羽虹的这一刺,确实是阴损之至,但我脑里仅剩下的一个疑间,就是不解她
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受人操纵。很奇怪,相较于我自己的伤势,我更在意这
个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后者,但从羽虹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前者…
「约翰。法雷尔!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夭吧!」海风急劲,羽虹充满怨毒的嘶
喊声破风而来,清清楚楚地传入我耳里,纵使相隔遥远,我还是看见她几次都作
势要飞扑下来,再次袭击,如果不是因为白澜熊与一众兽人高手抢护在我周围,
守得滴水不透,她大概早就飞扑下来了。
从这样来推,刚才如果不是白澜熊紧急出手,迫退了羽虹,依照她的本意,
绝对不会只剌一刀,而是连刺几刀,非把我胸膛捅烂才肯松手。
真是倒霉,时灵时不灵的贤者手环,要是能适时发挥功效,羽虹那把匕首绝
没可能刺进我胸口;地狱淫神的寄体宿主要危害操纵者时,照理也应该会发生排
斥反应,让她通体剧痛,有如刀割,没法动手才对。这两项保险居然一项也没起
作用;说起来,真是我命该绝了。
之前在伊斯塔,我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愿意赌上性命去面对两个要命的劫难,
结果奇迹似全身而退,哪想到该还的东西始终要还,此刻居然是在这样的一个情
形下,要我还债。
羽虹凄厉的狂笑声传过来,我露出了苦笑,脑海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外
公,你说得一点也没错,越漂亮的女人,确实是越会骗人。